“就是！凭什么啊！他公司亏钱关我们屁事！”
“太过分了！把我们当什么了？想给就给，想扣就扣？”
“他公司赚那么多钱，差我们这一千块吗？明摆着就是看不起我们！”
“当初说得那么好听，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。”
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，只觉得一阵荒谬。
这还是我当初在山里看到的一个个质朴的孩子吗？
就在这时，一个外地号码打了进来。
“你个杀千刀的黑心资本家！凭什么扣俺家林宇的钱！”
“我儿子学习那么辛苦，你少给一千块，营养跟不上怎么办！”
“三千块，一分都不能少！不然我就去网上曝光你！让大家看看你这伪善的嘴脸！”
我冷冷地打断她：
“女士，请你搞清楚，那笔钱是我个人赠予的，不是我欠你们的。”
“我呸！你公司那么大，差这点钱吗？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山里人！”
“我警告你，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！你敢扣我儿子的钱试试看！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，我绝对会让你连公司都开不下去！”
她吼得唾沫横飞，仿佛我欠了她几辈子的恩情，端的是一副黑社会的作态。
我直接挂断了电话，拉黑。
但紧接着，第二个，第三个电话接踵而至，全都是群里学生家长打来的，话术和林母如出一辙。
蛮横，不讲理，把我的善意当成理所应当的亏欠。
我把手机调成静音，扔到一边。
整个下午，手机屏幕亮了又暗，暗了又亮，让我心烦不已。
但我告诉自己，也许只是一部分被煽动的家长和学生。
大部分孩子，应该还是懂事的。
快下班时，我终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，拿起手机，准备看看群里现在情况如何。
助理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。
“江总，不好了！”
她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我面前，声音颤抖：“您，您上热搜了！”
一个刺眼的标题映入眼帘：
《寒门学子的呐喊：我们穷，但我们的尊严不能被伪善的资本践踏！》
视频里那个被打上马赛克，正对着镜头哭诉自己如何被伪善资本家羞辱的受害者。
我一眼就认出，是林宇。
3
视频里，林宇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上衣，背景是破败的土墙。